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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本天皇下令实施重庆大轰炸多年后遭更惨烈报复

发布日期:2023/4/10 11:39:29 浏览:46

来源时间为:2023-04-04

张林撰文

1938年10月,日军攻陷武汉。国民政府内迁重庆,借长江三峡崇山峻岭的天然屏障继续抵抗。中国空军也随地面战局的失利,西撤进驻四川,保卫陪都重庆。

12月2日,日本大本营发布了345号大陆作战令,叫嚣以摧毁敌人的抗战意志为航空进攻作战的目的。由空中入侵对敌军战略中枢加以攻击,同时进行空中歼灭战,企图以炸迫降,以航空进攻作战最终解支那事件。已完全处于劣势的中国空军根本无法阻挡日本狂轰滥炸。

被长江、嘉陵江环抱着的重庆,因四面环山而素有山城之称,襟江背岭,浓雾蔽城,易守难攻。正是由于这种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,70多年前的1937年11月20日国民政府发表宣言,以重庆作为战时首都。

历史学者王晓华认为:一开始,蒋介石并没有大后方这个概念,是德国顾问法肯豪森研究了中国的地理以后提出的,认为沿长江上行,过了夔门,地势险峻,确实是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,所以就给蒋介石定了一个计划,说中国的大后方,必须设在重庆。

法肯豪森在给蒋介石的报告里,指出与日军作战的方针与步骤:“最后战线为黄河,宜作有计划之人工泛滥,增厚其防御力。东部有两事极关重要一个封锁长江,一为警卫首都,两者有密切之联带关系。次之为武汉、南昌,可做支撑点,宜用力固守,以维持通广州之联络。终之四川,为最后防地。”

国民政府迁都重庆后不久,12月2日,日本裕仁天皇便下令对重庆进行战略轰炸,甚至明确提出对重庆的航空进攻作战,可以直接攻击平民。

由于缺乏对地面目标的详细导航资料,加上四川特有的多雾、低云天气影响,日军第一飞行团长寺仓正三少将建议等四五月份天气好转的时候,再全力以赴轰炸重庆。

重庆在度过了少有的几个月平静后,进入五月。

自从成为陪都,沿海及长江中下游就有245家工厂及大批商业、金融、文教、科研机构迁入重庆。苏、美、英、法等30多个国家,也在重庆设立大使馆,重庆由一个地区性中等城市一跃成为中国大后方的政治、军事、经济、文化中心,成为反法西斯战争东方战场的军事指挥中枢、外交中枢和抗战时期工业的生命线。

这也意味着重庆人民必将面对凶残的杀戮。

五有,雾气渐渐散去,石榴花绽放出鲜红的花瓣。

火红的石榴花除了提醒人们夏季的到来,也暗示了流血的开始。

五四路是重庆商务区,1939年,日本发动的五月攻势让这里瞬时变为了人间地狱。

5月3日,随着太阳的升起,缭绕在重庆市区的雾气渐渐散去,天空开始放晴,大街小巷依然像往常一样忙碌繁华。

9点,汉口机场上一阵爆音和升腾起一片尘土后,日本海军第13、14航空队共54架96式攻击机,在日本海军第二联合航空大队司令官塚原二四三少将的指挥下,依次腾空而起。机群由湘西、黔北绕道而行,意图利用太阳光芒掩护,偷袭重庆。

11点30分,日本轰炸机群编队已经越过长江三峡上空,长江和嘉陵江交汇的半岛上耸立的山城重庆历历在目。在5月的阳光下,日本飞行员们也是第一次看到抗日首都的全貌,空中看去,重庆犹如浮在水面上的一片树叶。

重庆防控司令部此时接到报告,日机大举西飞,目标四川。

就在日机进入轰炸航线的一刹那间,担任重庆防空任务的中国空军第4大队的董明德、郑少愚等人在极短的时间里用9架飞机组成3个编队升空。

下午一时许,重庆拉响了防空警报。十几分钟后,36架涂有血红圆盘标志的日机,在震天动地的声浪中飞临重庆上空。机群在4700公尺高空编组列阵,进入轰炸航线。此时,已经在5000公尺高空待战的中国空军战斗机一起向日机开火。

龚业悌是参与作战的编队飞行员之一。他说:“战前我们就研究了怎么打。我们只有28架飞机,他们有53架,我们怎么打?上面不能打,下面也不能打,那只好从前面打。我们有个问题,你对着它的前面打机关枪啊,开到最后要撞上去时,这飞机得脱离,我们就在快要撞上将我飞机横翻过来,翻过来这样脱离,上面打不了我,下面也打不了我。”

尽管中国空军飞行员拼死拦截,但日机经过最初的慌乱后,很快调整阵形,炸弹舱同时打开,随机携带的炸弹密集地向重庆市区倾泻而下。从下午一点半到两点,半个小时内36架日机投下了166颗炸弹和燃烧弹,重庆最繁华的陕西路和商业场小什字一带的21条街中,19条已经被炸成废墟,大火一直烧至半夜。这次空战第四大队21中队副队长张明生,第24中队飞行员张哲,被敌机击落牺牲,日机7架被击落。

对于中国空军和重庆的老百姓来说,这仅仅是灾难的开始。

第二天,天气依然晴好,这样的天气为日机的轰炸提供了方便。一大早,日本海军27架飞机分三批次再次飞临重庆,并将轰炸的时间改为黄昏。一方面是因为此时广大市民呢正处于下班高峰,或全家正在准备吃晚饭,选择这个时候轰炸,必然导致人群慌乱,造成巨大的杀伤。另一方面,中国空军随着长期消耗,具备全天候作战能力的飞行员越来越不足,日军选择这个时候轰炸,也在有意避开中国空军的拦截,减少损失。日军对这样的战术称为“薄暮攻击”。

下午五点钟左右,凄厉的警报声响彻重庆上空。这一次,日机的投弹架上特意装载了大量的燃烧弹。

当时重庆有很多民房是木质结构和竹子构成的,房子和房子之间间隔很小,所以一枚燃烧弹就可以把一大片居民区摧毁,尤其有风的天气,燃烧弹的作用就更大。

中国航空学会理事张维说,日本人计算价值的时候非常冷酷,燃烧弹一烧一大片,烧毁的房屋价值要高过炸弹的价值。日本人就是这么想的,它不管你是不是平民,什么都炸,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达到自己的军事目标,震慑打击中国人民抵抗的决心。

早在1937年11月,日本制定的《航空部队使用法》第103条明确指出,战略攻击的实施包括破坏重要的政治、经济、产业等中枢机关。至关重要的是直接空袭居民,给敌国民造成极大的恐怖,挫败其意志。

张维说,日军对于重庆的轰炸,是无差别轰炸的一个最恶劣的实例。因为当时日军发现通过地面部队进攻很麻烦,因为长江三峡是天险,有很高的山,地面部队无法展开突进;如果靠水面舰艇,沿长江越往上,大船越施展不开,生怕开进去之后,被两岸的炮火干掉;装甲部队更没有办法进川,怎么办呢?只能对重庆进行无差别的轰炸。

大规模的无差别轰炸,于1939年5月4日的傍晚上演,在头顶上轰炸机的轰鸣和炸弹、燃烧弹落下的呼啸声中,重庆瞬间成为死亡地狱。

黄埔军校第十六期老兵方雄州说:“那时我们的各方面设备比较差啊,空袭警报也发得比较晚,敌机飞已经到了才发警报,跑都来不及跑,所以炸死了很多人。”

在重庆的中国空军顾问陈纳德目睹了日军轰炸的全过程,他在回忆录记述道,27架日本轰炸机像加拿大天鹅在春天从路易斯安那州飞向北方一样,摆着漂亮的V形阵势,逐渐接近,飞临有效轰炸区后,他们摆动机翼,迅速排成一字,并排前行。“投弹舱打开了,数百枚银光闪闪的燃烧弹洒落在这个城市里,燃起全城大火,肆虐的大火燃烧了三天三夜。”

消防设施的落后正如陈纳德观察到的一样:“我走进这个正在燃烧的城市,协助大队人马用手摇抽水机去与烈火搏斗。这情形就好像要用花园浇水的水管子来扑灭一场森林大火一样,而市民也显然缺乏应有的常识,四川人拒绝进入掩体,他们只是回到家,关上门等着。”“烈火一直烧到江边,一万多人被大火活活烧死,或者被为浓烟呛死。”重庆大轰炸

日军在每一次轰炸之前,都要派出一至两架侦察机,从8000米左右的高度飞到目标的上空,看看有没有中国空军的飞机在附近,如果有中国的飞机在空中,它要等中国空军的油耗完了之后,才发出信号,引导日本轰炸机进入重庆轰炸。

5月3日、4日两天,日机在人口稠密的重庆中心区域投下爆炸弹176枚、燃烧弹116枚。曾经繁华的重庆市区,几乎全部被夷为平地。这场惨案中的死伤人数到现在都没有定论。重庆航空司令部档案中的统计为军民死伤6314人,毁灭房屋4871幢。而日本东京《朝日新闻》在庆贺日军战功的报导中,则是这样说,中国现在的国都重庆一瞬间变成了惨烈的战场,因轰炸而死的人达7000人,这是世界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大空袭。

中国空军在5月4日的空袭中进行了顽强的抵抗。国际联合飞行队的飞行员乔治·韦格尔驾驶的柯蒂斯P-36轰炸机上装有两门23毫米加农炮。日本人第一次尝到了飞机上射出的炮弹的滋味。据报,乔治·韦格尔击落了四架日本飞机。战斗结束后,乔治·韦格尔降落在重庆以外、长江边上的一个小机场,第二天他试图返回重庆时,不幸撞山身亡。

此后日机对重庆的轰炸一直持续1939年的10月7日。这天,日机对重庆白市驿机场轰炸后,因重庆天气再次转为多雾,于是暂停了对重庆的轰炸。

变为废墟的山城在哭泣。

密密麻麻的弹坑,充满了血腥与死亡的屠杀。

这是一场看不见敌人的战争,日本远东军事评论家前田哲男在几十年后,对这次大轰炸有过这样的评价:当年执行空袭任务的日本海军航空官兵504人,他们没有踏上重庆这块土地,没有面对重庆的中国人,他们在高空,只是扳动了投弹杆,就像操作汽车变速杆一样。日军两天空袭炸死炸伤了7700余人,毁损房屋12000余间,将近20万市民流落废墟瓦砾之上,这表明日军军队新的屠杀方式已经形成。

日军对重庆的轰炸,除造成了大量的平民伤亡外,古老的街巷也被大火永远吞没。为了永远铭记这一惨痛事件,国民政府将日军投下第一枚炸弹的道路命名为五四路。

多年之后,日本城市和平民遭到了比[1]更为惨烈的报复。美军在1944年、1945年持续轰炸日本本土,美国空军对日本98座城市实行战略轰炸,共出动B一29轰炸机3.3万架次,投弹16万吨,炸死23万人,炸伤35万人,全日本24的房屋变成废墟,1600架飞机被摧毁,1650艘船舰被击沉击伤。东京是受常规炸弹破坏最严重的城市,也是世界上受常规轰炸死亡最多的城市。仅1945年的三次轰炸就死亡14万人,焚毁全城50以上的房屋,使100多万人无家可归。史称“李梅火攻”。据目睹过重庆大轰炸的陈纳德说,他给美军远东空军司令李梅的建议是,因为日本的军事工业许多是分散在民间的作坊里,因此,战略轰炸必须投掷凝固汽油弹。

日本人用更多的血和命还了欠下的血债——虽然这种报复引起的道德争议今天还在持续。

[1]《我在中国那些年》陈纳德著中国工人出版社2013年1月。第116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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